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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故事：前面的空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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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晖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办公室出来，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跨进电梯，电梯的门很快就将他的身影关在了电梯的另一边。李欣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跟在阿晖的后面，没能跟上而被电梯门狠狠地夹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前面阿晖的办公桌如同被窗外的车水马龙冲刷过，显得空空的，让李欣好难适应。往日，忙完一天不多的工作，前面的阿晖喜欢用手支着头，转过身子，翘着椅子，做大男人同小女人调侃状。
李欣大学毕业分配到这个研究所已快十年了，她自己也莫名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她会在这张办公桌上趴十年。不曾壮怀激烈，金戈铁马，闯荡江湖；更无花前月下，谈婚论嫁，成家生子。虽然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现实的无奈却使她如同落在寂寞的井中之蛙。十年了，她前面的办公桌总有新人来，也总有旧人去。李欣像是观景一般，渐渐看习惯了。
阿晖新进办公室的第一天，李欣觉得这位神情酷似古天乐的小学弟或许也是一个时间一长就会撤换的摆设。可是，好像从一首《我想带你吹吹风》的萨克斯曲子开始，他们一起聊天、上网、泡吧、看大片、逛街、吃饭，真是不亦乐乎。日渐年老的父母高兴得以为如此旧貌换新颜的女儿是在谈恋爱，拐着弯儿地查问对方是谁；研究室的刘主任也是一脸神秘地如同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探头探脑。李欣没多想自己是否在同阿晖谈恋爱，在她这个年龄，有些事情已是拿得起而放不下了。只是觉得对父母的亏欠实在也是太多了，高兴就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吧；老刘是自己平日看见便油然而生厌烦，但又不得不在一起工作，让他伤些神，费些心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有一天，阿晖在闲聊中突然告诉李欣自己在追一个女孩子，问李欣该买什么东西送她。关于女孩子，他说得很模糊，让李欣虽然在心里嘲笑自己，但确实多少有些想入非非。又过了一段时间，阿晖又说那女孩子要出国留学，所以他决定也要参加外语考试，同那个女孩子一起出国……李欣揶揄他是新世纪第一个罗密欧，阿晖的脸色却不觉一黯地说：“她可未必就是朱丽叶。”
阿晖开始每天都忙着学外语，忙着给美国的学校发信。李欣想这便是结果，只是时间的早晚，她期望怎样的结果，却是连她自己也不让自己想的。阿晖向研究室刘主任交上辞职报告后，很快便草草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李欣只笑着对匆忙的阿晖说了一句：“真好！我前面的办公桌又是空的了。”
后来一直没有新人坐到前面的办公桌上。虽然落满了尘土，李欣却也将自己的书籍和其他东西仿佛是无意识地放上去。听室主任老刘告诉她，阿晖并没有通过外语考试。“是否也没追到自己心仪的女孩。”李欣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哼！当时怎么留也留不住，现在好了吧！”老刘仿佛是为了一吐为快，定要说出这最后一句给她听。而且老刘居然说是阿晖打电话告诉他的，想起他们曾在一起窃笑过老刘经常忘记拉上的文明扣，李欣不禁在心里长叹：其实阿晖也很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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