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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四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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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黎接完电话，问起保研的事
我想今天我是倒霉透了。倒进艾黎那张宝贝蓝色沙发的时候，我闷着头说，我宁愿变成一只猪，整天吃喝，无所事事，到最后在屠宰场上牺牲掉一身肥肉都是很乐意的。
艾黎很好脾气地任我伏在沙发上要死要活般地哼哼，这些天习惯了我的灰色和霉气之后，可怜的艾黎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她细细地叹气。
艾黎是我同系的同学，跟了男朋友方木一起租了这个套间。方木读研一，是高我们一届的师兄。白天要上课，很多时候我觉得这里只是艾黎的世界。唯一一个给我安慰的地方。
“艾黎”，我索性蜷在沙发上，“我现在知道人太贪心是会遭天罚的。眼高手低，到头来苦的是自己。”转过头去，在一面穿衣镜里看到自己颓丧破败的脸。
“还是不行？”小心地问，艾黎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小鸟依人的那种。难怪方木会把她藏起来，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子现在委实难找了。像我，生下来就全身披挂上战场一般，把自己锤炼得百毒不侵之后，还是碰得鼻青脸肿，终究是在劫难逃。有什么意思呢？真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
艾黎过来和我挤在一起。静静地，沉在姜兰的香味里。那应是她早上从集市小贩手里买下的，两块大洋一束，沾着泥土和露水。仿佛沉溺的空气里响起铃声，黎赤着脚跑去抓电话。她一米五的个儿，只穿一件特大的T恤，光着腿，看起来像个孩子。电视台的人来催稿，艾黎以写剧本为生。还没毕业就签了约。工资不多，一个月一千多块在这个城市还不至于饿死。然而生活悠闲，像以往一般蜷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拼凑字数就行了。读中文的，除了以卖文为生之外，还能干什么？
要命的是我不想这样，我要过更好的生活。我只是想要在这个都市里过像样一点的生活，不只是面包，还要有其它。我不会像黎那样轻易满足，我也从来没有像黎那样幸福过。
我只是个弃儿，被抛到这世上，无可依靠。我可怜的父母，他们面对生活时无比苍白的面容令我心痛。我们都在挣扎，谁比谁活得更容易些？贫穷，真是可怕呵。亦舒小说里的喜宝，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若没有爱，那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钱。若没有钱，健康也是好的。而我，只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需要一份高学历，然后是一份好工作。
然后，就可以赚很多的钱。
至于爱，那是一个太奢侈的字眼。只可用来调侃嘻笑，作真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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