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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家不是大师--为王朔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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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王朔是在97年的一个夏天,手捧一本《王朔文集》趴床上看了一下午连姿势都没换,一抬眼已是暮色沉沉整本书也去了一大半。当时感受挺多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依稀一有句他的原话在脑子里盘旋:我是流氓我怕谁?后来他的长篇《看上去很美》在市场反映平平的情况下我也读了,感觉没他们说得那么差,再后来《无知者无畏》横空出世,可以说从这儿我才开始看到一个真正的王朔,或者说才开始了解王朔真实的写作动机。
关于王朔,文艺界流传着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痞子文学。出处据他自己说是南方一个二流导演之口,这一点后来他也自己承认了,“觉得象冒领了爵位心里悲壮却又无可奈何”。在《我的写作动机》一文中他对自己做了深刻的剖析:一个穷小子,没上过大学,当初接触文学纯粹是想拿此做一块敲门砖。姑且不说他跨没跨进文学的门槛,但他的确成功了,他是国内作品搬上荧屏最多的作家,他的小说上至教授下至农夫广为流传,他犀利幽默的语言深深影响了80年出生后的一代人,当然,同他一起站在这个高度上的,还有一个香港的周星弛。
真正使王朔成为舆论的焦点不是他的纯情小说,不是他参与的影视连续剧,是他的嘻笑怒骂。从骂金庸到骂中国的传统文化,从骂齐白石到骂仅出过一本说的白岩松,这个“骂”字,道出了看客们的立场观点和不满看法。从文体的角度来说,王朔的那些文章都是一种评论,更广泛一点,应该属于杂文一类。冠以“骂”名,究其原因无非是他文字中带有太多的个人感官色彩,曾经有个钱钟书也向来以写犀利的评论性文字而闻名,他的《灵感》一文个人感情色彩强烈,其中也不乏许多偏激见解,他未能被大众冠以“流氓”之称这究竟是时代的差别还是大众审美观点的差异,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在这方面,钱老是大师,王朔只是大家而已。
这个“大家”,并非“家之大者”,就是大伙全体的意思。我个人以为,评论,本就是一种观点的宣泄,而不是一种面面俱到的见解。读完一本书,遇到一件事,看过一部电影,对自己有感触的,自然而然内心会形成一些看法,骂也好,夸也好,纯属个人的东西,我们不是上帝,无法做到客观公允,偏激意气在所避免。当然,严肃的文学文艺评论除外。王朔在这方面之所以是“大家”,也不是说他就代表了大众的意见,与大师相区别的是:王朔的看法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对其人其事的理解,一种观点的宣泄。我相信他也无意使自己的作品编入中学语文教科书,负不负责是他自己的事,赞不赞同也无须得到大家的认可。
道德,在指责王朔的言论中是被最多提到的一个词,究竟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不道德的?这似乎很难用几句话阐述清楚。他在《我看王朔》中对自己的写作生涯做了个总结,也顺便揭露了作品中的幼稚与无知,这在很大的程度上把他自己定位在了一个很低的档次上。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以前认为小说就是人类精神的花朵,要积极向上,要颂扬生活中美好阳光的一面,给人以莫大的鼓舞,看完跳下粪池救人最好不过,舍此皆为垃圾。后来心态有所转变,因为他发现他远无改进社会风气,开一代先河之力,所以把以〈空中小姐〉为代表的一类中学生作文通通抛弃,开始了一些玩世不恭的调侃写作。“况且,我对写别人写社会完全失去了兴趣”。
从这儿我们应该可以看出,“道德”在王朔眼中与“矫情”无异。于是在他这个哪怕不算正确的个人观念里,他彻底改变了写作风格。“什么是文学创作?每个人把自己的故事自己内心真实感受写出来,这该算是丰富多采了吧”。可见,王朔“骂”人,不过在是表达自己,何以扣上“道德”的大帽子?相反,看到一些对他不乏人身攻击的文字,我倒想问:“你们是道德的吗?”
从〈空中小姐〉到〈无知者无谓〉,王朔一路潇潇洒洒的走来,在他的作品中,很少见着严肃的态度,但不乏深刻。关于爱情,关于友情,关于大众文化,关于港台电影,他总有一些独到奇妙的见解。正确与否在他的小说世界里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带给大家的只是一种全新的思想冲击。面对全国上下的千夫所指,他没有横眉冷对,叼着烟卷,透过层层烟雾,嘴角一裂:“我是流氓我怕谁?”
这看上去也许不美,可的确令我心醉,感慨之余,借用方枪枪的看家本领——王八拳抡将过去,给广大批评者一个不算有力的回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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