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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雌黄与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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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不幸生活在偏远闭塞之地的人,经常要吃一种“信息老化”的亏。像我居住的这座城市,据说是中国东北北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卫生等等的中心。既然是“东北”而且“北部”,那么无论怎样“中心”,也与真正的中心相距甚远,贴如何堂皇的标签,也还是假冒伪劣的货色。幸亏时下科技发达,我们进入了信息时代,一些新鲜的信息,我们可以从电视、广播、网络或者个别与中心同步印刷的纸媒体上获知,不用再受即便“八百里快马”也需传递数日才可以到达我们的眼睛耳朵的“慢几拍”之苦。但是我们(起码是我个人)得承认,我们对于很多新信息的了解程度都还停留在很浅的层面,一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等到我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整明白了,所谓“新闻”可能已经扔到垃圾箱也没人拣啦。
因为有上述的“偏见”,我对当地的媒体除了关注“地域性”的报道之外,一般不细看“聚焦”、“热点”、“专稿”之类的东西。毕竟于此行混了小二十年,我敢说那些吊当地人胃口的“猛料”,八成是“剪子活儿”或者“鼠标活儿”。即使这样,也常常不经意看到许多署着“本报记者”的赫赫大名却又似曾相识的“重磅新闻”,让我很为那些不可能知晓的原作者生些没味儿的闲气。几年前,我在本埠一家报道电视节目的报纸上读到一篇“本报记者”的长篇文章,洋洋数千言,但我悲哀地发现,文中有一个“区”的名号在“本市”是不存在的,大概“本报记者”在“改头换面”时,难免心虚手抖,竟然留了这么大的一个“破腚(绽)”啊。当然,我没有拷问某某人灵魂的意思,人家的领导都睁一眼闭一眼(或许眼睛瞪得像铃铛也未必看得出来),工资奖金照拿不误,又干我屁事?只是屡屡闹眼睛的“偷梁换柱”、“移花接木”,手法拙劣得惊人,让我对当地媒体从业人员的素质十分怀疑。从整体上讲,显然,所谓“一流高手”,于我们这里的“新闻人”实在是一种稀缺资源,感觉良好是一码事,实际状况是另一码事,事情的真相是“实际状况”给“感觉良好”不止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客观地说,我们当地的媒体尚未发育成熟,还处于“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初级阶段。
我在这里灭自家的威风,肯定会让好些我过去的同行跳脚:看不到当地“原创”的分量,纯粹有眼无珠!你知道“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吗?你知道“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吗?呵呵,骚瑞,猴哈腰古打一马嘶,我是狗眼不识金香玉,更不识泰山,你求的所谓“分量”,岂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映入我眼帘的,是我们省一家老牌儿晚报的“星期天周刊”,2001年11月25日出版,“主打新闻”虽是一盘儿冷饭《看“李响现象”》,但是连照片划拉在内占了四个版面之多,若无新意与分量哪能下如此“死手”?是的,我看到了,但仔细拜读之后,给我的感觉依然是:三岁的孩子走路,还是不到跑的时候哇。
看得出来,这家在我们这里号称“品位顶级”的晚报很下了一番“策划”的工夫,眼睛很毒,直逼李响和米卢的所谓“零距离”而来。焦点那是真突出,话题也是真集中,“炸弹”无疑也“集束”了的。这一组“破译”与“拷问”“零距离”的文章,架子拉得不小,内里却是空的;“炸弹”看似庞然大物,却分明是一颗“臭弹”而已。
这其中最值得一读的,是一篇署名张天蔚的《从李响现象看“道德失语”》。我得说,这实在是一篇好文章,无论从眼光的毒辣、思辩的深刻以及行文的流畅,哪儿都让人舒服。而且其指出李响小女子“极力否认又隐晦张扬的‘零距离’始终都是最大的卖点”,聪明的小女子又耍奸猾,“让所有自觉被装在里边的人都处于一种如焦大被塞了一嘴马粪似的尴尬”,从而引出媒体“集体失去了诘问一下的勇气”,“社会舆论由过去对个人私生活的野蛮干涉,一变而成了对他人的所有活动不加区别地一并‘尊重’起来;由过去对他人的泛道德化评价,一变而成了不敢对他人进行任何道德议论的‘道德失语’状态”的妙论,十分让人信服。我猜测张天蔚其人不会是在那家晚报领工资的人,他们不会有这般清醒的“本报首席专栏主笔”,虽然他的文章,险些引爆这家晚报的“集束臭弹”。
“本报”的几员大将登台亮相,就很难让人恭维啦。先读一篇《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很有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之慨,颇似“瞳孔扩散”;再读《求证“李响”》,作者在文章结尾时“凭谁问”道:“米卢是赢家,李响更是大赢家。或许谁都没有错,那谁错了呢?我们该向谁求证呢?谁能告诉我?”你瞧,啥事都没整明白,还“求证”个什么劲儿;而《看看你身上这件美丽的皇帝新衣》,如果不是胡说八道,起码也是不得要领;还有一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直言不讳”里透着武断:“按照我的理解:洗澡时,浴液和皮肤的距离;刷牙时,牙刷和牙齿的距离;以及睡觉时,脑袋和枕头的距离可以叫零距离。心灵是不可能零距离的”,不仅极端缺乏想象力,而且让人感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似的别扭。实话实说,我虽不才,还是觉得这一组文章有点类似小孩子打群架,胡打瞎打,根本就离对方的要害“七八十里远”呢。
“本报”当然不止上述水准,“铩手锏”哪能不出鞘?这不,《破译“零距离”》闪亮登场了。作者说:“芸芸众生,产生纷繁的感性(?),是件平常事儿;关键是最有话语权利的媒体不该犯错误,不该犯百姓的错误(?)。而对待这起由速朽的畅销书引起的‘李响现象’,中国的媒体丧失了道德批评意识。谙哑的喉咙不仅仅是出不了声,反而替人家‘歌唱’。所以我极赞成把这称为‘媒体失语’。无声是,在极不冷静情形下的胡言乱语,更是。”“感性”能否“纷繁”,似我这般才疏学浅之辈理解不上去。但是“百姓”何辜?啥时候不明就里就犯了“错误”?“媒体失语”倒未见得,“本报”拿出四个版痛灭“零距离”,声调应该不算低吧;“胡言乱语”却也似曾相识,不读本期“本报”,我们又哪里知道?
“破译”在深入展开:“而另一边,媒体传播的受益者却大肆涂染这‘零距离’三字,大胆与它做了交易,让人想起上海那个宝贝。‘零距离’搅得人痒痒的,既要掏钱买书看究竟,又不敢在报上瞎吵吵,不然就不崇高。好家伙,媒体一脸死相,书市一路攀高。火候抓得好,禁忌,恰恰成了卖点。”天之将倾,有位置有责任的媒体精英忧心如焚,不必“破译”就可以理解,并且令人肃然起敬。但是令我大惑不解的是,分明就在“本报”上,《零距离——李响与米卢的心灵对话》正按部就班地连载着,并且附有声明曰:“李响授权本报龙江独家连载。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现在该轮到作为“犯错误”的百姓一员的我,“失语”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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