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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金庸先生文人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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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燕十三先生看金庸先生文人劣根性的断想
——关于文学批评和我的一点善恶观
在我的思想中,经历过两次文化的启蒙。一次是读完法国作家加谬的全集,一次是读过南怀谨先生的一些作品。对他人的文章发表看法,在我看来是一件颇无聊的事情,老老实实干事业的人应该是不屑为之的。因为我无聊,所以就无聊地说上几句废话。
一个人的德,才,学,从来都不是可以随便替代的。德是人品,才是能力,学是知识。其实模糊一点儿说,这三样东西的整体才能称得上孔子所谓的学。而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却很少意识到这一点。自古来,文采一流而人品卑劣之徒多矣,若宋之问之流。若意识不到此点,文人相轻的一大堆破事便会层出不穷了。而作为一个文人,倘若执意不肯接受此点,总喜欢拿着自己的一点破才华,硬往自己的脸上贴人品和能力的金子,则是真正犯了王小波所说的“矫饰”。
所谓伪善,粗俗一点儿说,就是装叉。这与人的羞耻心和虚荣心有关。我相信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喜欢表现自己善良的,不管他是否虚伪。而你又如何去判断一个人表现善良的时候,是虚伪还是不虚伪的呢?我想,无法判断。人心似海深,说的是思想的不可触摸性,其实思想除了不可触摸之外,其复杂性与无理性亦十分可怕。你也许可以说,我能从一个人为善的动机去判断他是否伪善。但真的可以吗?试问谁人的为善又没有动机?为善的动机归根结底可以归结为一个,就是让自己幸福。
那么你会说,这就简单了。有人为善的动机是为了纯心灵的愉悦,他们是真的善良,说白了就是要一点儿虚荣感,比如雷峰同志,比如那些捐助希望工程的有钱人。而有人为善的动机却是为了获得物质利益,他们是伪善,比如那些文人艺人,表现得有爱心可以促进其作品的销售,和维持fans们的忠诚度。可是我要说,不管是心灵的动机,还是物质的动机,它们有区别吗?没有,都是要为了自己的幸福。
这种幸福其实就是欲望的满足。人活着有欲望,欲望满足了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所以是个人就会去追求欲望的满足。但欲望是随便就可以满足的吗?不是。所以有的人埋头苦干,用自己的付出去获得幸福,有的人做坏事,用人类的聪明去获得幸福。结果只能是一个,当你获得幸福时,你的欲望满足了。而有的人大智若愚地选择了自杀,用死亡来满足一切欲望。
在原始社会,没有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人和动物一样,弱肉强食,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可以为所欲为。后来人类反省自己的灵魂,因为这是人区别与动物的地方。人们组成了社会,制定了社会契约,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努力去满足自己的欲望。于是人类社会越来越走向了文明。文明与野蛮的分水岭是人开始学会在相互妥协的基础上共同寻求幸福。
可是事实上谁能够保证人人都去履行社会契约呢?上帝还是人的灵魂。都不行!所以老子说,回到小国寡民去吧,人少好管理啊。可是历史的经验却是人多力量大,这样才能有效地与大自然作斗争。所以人类是不会听老子的话的。老子算什么?天王老子我们人也不会怕。人是聪明的,他用宗教去麻醉人们遵守社会契约,用道德去劝导人们遵守社会契约,用法律去强制人们遵守社会契约。
可是有用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的欲望是可怕的,六十年代美国在路上的一帮青年,用毒品,摇滚,性高潮向这个世界呐喊,欲望是我的一切,我只要欲望满足的那个瞬间的快感。可惜毕竟是瞬间的快感,当那个瞬间消失后,他们哭了,哭得很伤心,绝对不是在演戏。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他们当时的那种伤心,因为我也经历过那种瞬间快感消失后的空虚。
这时候应该提一下叔本华了。在我心中,叔本华是一个人渣,因为他和孟子一样,是个说嘴大王。他在享受着美女与美酒的同时,告诉世人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因为充满了痛苦,然后微笑着抱住一个美女,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美酒。结果是尼采听了叔人渣的话,跑去过犬儒主义者的苦日子了,而我们无知的老百姓,听着孟人渣的话,一个个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去了。
叔人渣说得好,人的欲望满足不了就痛苦,满足了就空虚,人生注定徘徊在痛苦与空虚之中。然后又对年轻人说,人生就是在对梦想的追求和失望之间永远的徘徊。后一句话还影响到了汪丁丁先生对传统与乌托邦的看法。我曾有幸亲自问过汪先生对于市场经济与人生的看法,他告诉我说他是悲观的。听完后,我心里很不好受。叔人渣的话说得的确精辟,但是我要说,不全面。为什么呢,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跑题太远,所以我就不解释了。
如此看来,欲望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不管怎样,总之要满足了才行,管他满足后空虚还是不空虚,解决了痛苦先再说。于是人们都满足欲望去了,结果是人在满足欲望的过程中,推动了人类文明历史的进程。而提起欲望,人们又必然会想到性欲,于是佛罗伊德说,一切历史只不过是几个性高潮推动着前进的。哈哈,对佛老先生开这样的玩笑,真是过分了我。
我不知道君子有欲,满之有道这句话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倘若大多数人做不到,那结论是,你不是向生活低头去节欲,便是去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我们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陌生人,有谁敢说自己没有过因为要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伤害到上述人等的时候呢?如果你敢说没有,那好,我现在立刻就去跳河。
所以我认为,人性本恶。恶来源于人要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便是佛罗伊德三我学说的结论。佛老先生是个性恶论者,我也是,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我的思想主观性太强,很多人不喜欢我,可是如果我客观一点儿,他们又说我没有了主见,更加不喜欢我了,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人生的中庸之道实在是很难,可惜这个高尚的词语却被世人丑化了。
佛罗伊德说,人的超我总在劝导人本我中的兽性。兽性是以满足一切欲望,无休止地实现快感和幸福为前提的,而超我是一切可以管住它的信念,包括种种道理熏陶,法律畏惧和宗教自律。这样人的自我就很可怜了,要不停地受到本我的诱惑和超我的压抑。如此说来,生活是困难的,一点也不假。一个人的超我防线一旦崩溃,便会主动作恶,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作恶。
孟人渣提出人之为善,如水之就下。例子是假如你在路上忽地看到一个落到井中的婴儿,你是否会呼救。我相信,正常人都会呼救的,所以孟人渣说人是善良的。可是孟人渣没有考虑到人的欲望,假如这个时候,有人用一把刀逼着你,说你丫要是敢呼救的话,哥哥我就一刀要了你的小命。这时候,你的欲望便来了,求生的欲望。你可以问问自己的良心,你是否还会呼救呢?
假如你还是呼救,我仰慕你,因为你是一个英雄,你可以为一些东西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加谬说,在一个人对生命的依恋之中,有着比世界上任何苦难都更强大的东西。我同意这句话。真正不怕死的人是了不起的,不管他是英雄也好,人渣也好。当然我是崇拜英雄的,比如那些革命烈士。他们可以用善去干掉恶,用死亡去战胜自己的一切欲望,用死亡去战胜人性本身,他们是伟大的。
南怀谨先生说,英雄可以战胜世界,却不能战胜自己,而圣人不想战胜世界,只想战胜自己。所以孔子是圣人,而岳飞只能是英雄。千古艰难唯一死,当我们在唾骂那些因为怕死而堕落为汉奸的人时,是否问过自己,我会不会是一个汉奸?汉奸是好人不喜欢的,每个人都喜欢英雄。但英雄一死了之,他也许战胜过世界,但也许从来没有在活着的时候战胜过自己。
战胜自己便是战胜人性,战胜活着的人性,活出一个幸福的人生来,而不是在死亡的那个瞬间才获得幸福。很多人看不起自杀的人,说他们软弱。你是否问过你自己,你是不是也有自杀的勇气?我认为,很多活着的人,之所以一直没有选择自杀,不是因为他们勇敢,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而是他们怕死。他们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就在那里等死,等待死神主动地拥抱他们。这种生不如死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建议还不如自杀了算了。也许你会说,他们在苦熬,在苦熬中实现着自己的人生意义。骗鬼哪?我相信这话我就该进崇光精神病院了。至于你要问,那怎么办?不苦熬又能如何?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圣人,只有他才能够战胜自己。
圣人说,要善不要恶。孔子是这么说的,释迦牟尼也是这么说的,耶稣也是这么说的,人世间一直呼唤的也是真善美。为什么?为什么人们不去呼唤恶?道理很简单。因为恶可以破坏社会契约,而契约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人们为什么要制定契约?因为人是恶的,会伤害到全人类的幸福。这么说,道理应该很清楚了。我们从来不去呼唤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假如你象比尔盖茨一样富有,你每天早上起床刷完牙后,仍然虔诚地跪在地上说,主啊,给俺点银子吧!如果真的这样,我认为,你不是个白痴,就是个幽默高手。人们呼唤的通常都是没有的东西,因为缺少善,所以呼唤善。因为人性本恶,所以呼唤善。
有些年轻人总喜欢呐喊,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这话喊得好不好听?好听。但喊得对不对?我认为不对。连孔子那样的圣人都说,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可见怀旧是每一个时代的通病。人人不满现实,总觉得过去是好的。须知过去的人其实觉得过去的过去才是好的。这么看来,没有完美的过去,过去得过分便是原始社会了,没准那天你在打猎时,被别人烤成肉串吃了也说不定。于是又有人说,去他外婆的过去吧,俺们要展望未来。于是柏拉图写《理想国》,马克思幻想出了共产主义,于是一个个乌托邦迷得孩子们直流口水。
但现实是无情的,过去是无情的,未来也是无情的。只是只有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才有机会体会到那种无情。事实上是,那种无情就存在于你我的心中,也就是人的灵魂。这是人类一直沾沾自喜的东西,认为比动物牛叉。殊不知正是这牛叉的东西要了人的小命。所以加谬在《局外人》中说,走得慢要中暑,走得快要出汗,出路是没有的。
于是人会不会悲观?会。但是我们可以悲观吗?不可以。欧阳修在《秋声赋》中说,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因此他的结论是,但闻虫声唧唧,如助予之叹息。真是一篇好文章,可惜看了叫人心里不舒服。
而勇敢的人是不会悲观的,我们的孔子先生也抱怨生活,但他从来没有悲观。他勇敢地去面对人性的恶,告诉世人如何才能战胜自己。荀子也是这样,他清楚地意识到人性的恶,并用两个婴儿抢奶喝的例子去证明,但他仍然喊出了人定胜天的豪言壮语。天是什么?你的天就是你的生活。加谬在《西绪福斯的神话》中更是大胆地说,可以想象,西绪福斯是幸福的。这不是狂妄而苍白空洞的呐喊,而是一个敢于面对人性与人生,充满浩然正气的宣言。无可奈何不可怕,可怕的是认输。
当然浩然正气是孟人渣喊出来的,虽然他是个大财主,但能替战国的老百姓喊这么一嗓子,也是值得人佩服的。俗话说,儿不嫌母丑,我们年轻人不应该总是看不起自己的老祖宗。他们不对,我们可以批评,但不能因为不懂,就胡乱去污蔑,那是不尊重自己。我有些自诩博学的朋友,说话时动不动就喜欢提外国的哲学家,又是尼采啊,又是罗素,黑格尔的。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夸我们中国的古人。你说这些老外文采好,我看不见得。我们的诗词曲赋就算地球爆炸了,老外也做不出来。你说他们思想深,殊不知他们年轻的时候,有谁没有抱过我们老祖宗的译文瞎琢磨呢?他们可是比猴子还要精,就你傻不拉机的,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不知道影响了多少西方的哲学家。有人说,苏格拉底牛叉啊,居然能知道自己无知。我说,他牛叉个老木啊,俺们孔夫子同样说过,吾有知乎哉?无知也。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废话了这么多,说的大概也就是人性是恶的,没有必要刻意去回避,也没有必要对他人的人性大加指责。一个人文采不好,你可以说他不行,没有你文采好,一个人能力不好,你可以说他面,没有你象爷们,一个人品行不好,你可以说他卑鄙,没有你象个正人君子。但无凭无据地说一些牢骚话可就不好了。
燕十三先生在文中提到“中山大学施爱东先生说,重要的不是金庸说什么,而是那是金庸说的。”这大概是一条燕先生挖苦金庸先生人品的理由,我认为这么说不好。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一句幼稚的话,你就可以拿来去攻击别人话中提到的人。施先生说的话诚然叫人恶心,但你这么引用来说明金庸的文人劣根性可就是草率了。
燕先生提到金庸先生与小燕子的眼球效应,让人总感到有股酸溜溜的味道。谁又不喜欢被别人注意,更何况商业化的行为玩的就是眼球,金庸是个生意人,他写书不是为了拯救人的灵魂,而是为了钱,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个。至于他的小说能陶冶多少人的情操,那是另外一回事。以眼球来说明文人劣根性恐怕不太妥当吧?
我也是个比较清高的人,也看不惯那帮作家与明星们的惺惺作态,但他们还不配被人指责有文人的劣根性。美女作家是什么东西?垃圾而已。你能说认识几个字,会描写几个性片段的丑女就叫文人吗?她们有什么才学?草包一个。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无聊人批注的金庸《鹿鼎记》版本。诚然金庸写得不难看,但那位老兄仗着自己有点文采,马屁直拍,看得我狂吐不止。那才叫文人的劣根性,德才学不兼容,瘸子型的。
我们在作文学评论时,应该就文论文,不要因文举废人。王朔骂金庸写得糙可以,但他一句也没有提到金庸的为人如何,因为他是知道文学批评怎么写的。王朔嫌金庸写得烂,我完全没话说,因为那就是金庸小说给王朔的感觉,人就是觉得你写得烂,而且一条条给你搬出来。我还觉得王朔的很多小说写得烂呢,但我却不会因此觉得他做人也烂。与金庸的小说比起来,王朔的作品显然在重读率上远远低与金庸,这也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来,但这也不能说他的学问就糙。
一个人的学问是多方面的,即使片面一点地说,把学问仅仅看做文字上的工夫。王朔的剧本就写得不错,编辑部的故事谁不佩服啊,金庸可能就写不出来。金庸的社论也很厉害,这也许又是王朔搞不来的学问。我们要评论他们,可以尽情地挑王朔的剧本,和金庸社论中的毛病,只要有理有据,他们不得不认栽。但我们不能在不懂的情况下说瞎话。
前几天有个朋友跟我说,九丹真是丢了女人的脸。我问为什么?她说,婊子也敢写书。我说,你看没有看过〈乌鸦〉?她说没有,谁去看那样的破书?我说,你没有看过别人的书,也敢说别人是婊子,我真佩服你的胆量。她于是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乌鸦〉是一本非常出色的小说,写得非常好。我不知道九丹是个怎样的人,至少她的文字给我留下一点儿感觉,她是个不虚假的女人。我的朋友说,是吗?那我再去看看那本书。她知道我是个很挑剔的人,不会轻易地说一本小说写得好。
所以我一直不喜欢看到有人在文学评论时指责他们的人品。我也很反感卫慧之流的作品,简直不能再垃圾了。但我不敢说她人品如何,也许她还很可怜,让人了解了之后去同情她也说不定。但我是不会去了解她的,一个不尊重文字的人我看不起。我有时也说说王朔,觉得特喜欢这个人的性格。喜欢哪一点?坦白。喜欢他有时候坦白到一种无耻的地步,这是一个优点,虽然容易在生活中吃亏,但是让人觉得可爱。他的〈我看王朔〉就写得很过瘾,让人觉得是个大老爷们写的。但有时候我也说他为人的缺点,有点骄,因为我去留心他的言行了,所以说说也无妨,这和文学批评没有关系。
燕十三先生说,“金庸的古文功底是远不及梁羽生的,金庸虽然鼓吹不欧化,但是事实上是写不来古文的。他所学习的那一套东西,正是清末民初以来从梁启超到胡适的中不中、洋不洋的新放脚文字。在香港,金先生的文字以现代闻名,在大陆,却又成为了古典派,颇有蝙蝠的味道。”
这段文字我看了很不舒服。金庸与梁羽生的古文功底谁深谁浅,你没有资格说。因为你看过多少他们写的古文啊?至于所谓的金庸不写古文的事实,更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了。什么叫新放脚文字,你了解多少?蝙蝠文字更是滑稽之谈,真能有这样一种文字,我看作者的学问功底也要相当深的了。
孔子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不是教你耍滑头的话,而是要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对于自己不在行的东西最好保留一些意见,免得露了自己的马脚。古人有言,博而不精,精而不博。更别说如今这个分工到变态的社会了。文人可以博学,但谦虚永远是一种美德。做文学评论要以学问为根据,不能信口胡言。
燕先生说,“在金庸的作品中,只有早期的《书剑恩仇录》和《碧血剑》是以诗为回目,却多有叶韵不协、平仄不调之处。梁羽生当时曾在报上化名撰文指摘,引致两人失和。”
这绝对不能成为金庸古文功底不深的借口。会写一些压韵和平仄的诗就叫古文功底深吗?就我看来,金庸对文字的把握是有相当造诣的。你去看看〈水浒〉,再看看〈三言二拍〉,真的看完了,就会明白那种文言白话是一种很优美的文字,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新放脚文字。你这个说法就好象是在说,有个父亲长得象儿子一般。
至于燕先生所谓的优雅传统是帮闲的说法,就更叫人搞不懂了。中国的传统自然历来是崇尚优雅的,至于做到做不到是另一回事。子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看来燕先生是没有好好读过〈论语〉。“期我乎?桑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些文字为什么就不优雅?优雅的文字是读了叫人心情愉悦的文字,而那种操来操去,无聊地描写做爱的文字才叫不优雅。
燕先生说,“但是当今的金大师却是攻击不得的,因为你一攻击他,就是文字暴力了,于是乎你的人品也卑劣了,于是乎你的文章他也不会看,于是乎你一炮打空,发现自己进入了无物之阵,于是乎金大师东方不败了。”
这段牢骚发得好,但是要有事实做根据才行。我相信你真正读了金庸的作品,然后去批评他,绝对不会进入无物之阵的。实际情况可能是你根本没有去批评,就先退缩了,退的时候还来了点阿Q的情绪。
接下来,燕先生的情绪更加激烈了,对金庸先生评价文坛的一些作品十分不满。须知金庸只是在评价作品,至于他说得有没有道理,你尽可以驳斥。你维护贾平凹先生的〈废都〉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把金庸对〈废都〉的评价和金庸的为人扯到一起谈。你可以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你要维护他说话的权利,更不应该说一些讽刺加挖苦他人的话,这不是文人应该有的品德。至于所谓春秋笔法,大师风范云云,就实在是激愤之辞了。
燕先生的最后一段话说得很伤感,他说,“写完这些文字之后,笔者一时想笑,一时却又想哭。笔者要为中国人的造神癖大哭。笔者要为当今传媒和学术界的不正当风气大哭。笔者要为金庸先生身上体现出的中国文人劣根性大哭。笔者要为当代中国没有真正的大师大哭。笔者要为中国人仍然迷醉于汪国真、南怀瑾和余秋雨的伪文化大哭。笔者要为当代中国没有好的通俗文学作品大哭。但是笔者没有大哭,因为笔者知道,眼泪和优雅一样是无济于事的,笔者将继续在内心积蓄暴力并形诸文字,让麒麟皮的下面露出马脚来。”
写得是很有感情,也体现了文人的血性,但我想胡说两点。你指明说金庸的文人劣根不好,但通篇文字无一处可以表现金庸的文人劣根,所以哭得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之嫌。中国有没有真正的大师?有,不但有,而且有很多,但是你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你没有去真正了解他们,只是随口发点感慨。汪国真,南怀瑾的文字你读了多少?你凭什么说他们不是文字方面的大师?他们的为人你又了解多少?你凭什么说他们伪?
说一个人伪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你必须与他们深深接触后,才有资格评论他们的人品。如我在前文所说,善良很难说有虚伪与不虚伪之分,除非是那种用苦肉计去害人的卑劣行径,你可以痛斥为伪善。当然燕先生说他们是伪文化,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指什么而言。可能是我学识孤陋,理解不了先生的话。
我想劝燕先生一句,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一个真正文人的求学态度。看不惯世风日下,乱发牢骚是没有用的。你可以勇敢地去鞭挞,但要有理有节。我是因为无聊,所以就随便说点废话,但愿燕先生不要怪我吃饱了撑的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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