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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版人鬼情末了:我把阳光留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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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天的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有点热了,走到楼下去买冰啤酒,边走边喝着,过马路,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音和一些女人莫名其妙的尖叫。
我想看看热闹,可挤不进去,人围了很多,就走开了。
上楼去看她起来了没有,她还再睡,睡的象小猫一样,轻轻的打着呼噜。
我去阳台上晒太阳,阳光投射在床上,照的她影子很短,暖暖的发着光。
我上床去想踩她的影子,我想让她永远不离开我。据说,踩到心爱的人的影子,她就会死心塌地跟你一辈子了。
可是我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我的脚悬在那里,碰不着地。我跑进阳光里寻找我的影子,什么都没有,我的影子没了,这东西还有人偷吗?我很纳闷的经过镜子,咦?我到那里去了?我想看见自己,我想看见她的头发是不是还留在我的衣服上,可是,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在我努力的寻找自己的时候,电话急促的响了,她懒懒的接起电话,我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她却当没看见。接着,她丢了命似的冲了出去,红色的拖鞋啪哒啪哒的作响,我靠在门边上喊:“喂,换衣服呀!这么出去多丢人呀”?
可她象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过了很久,我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影子和镜像,我放弃了这种努力,等她回来。等她的时候我睡着了,趴在我们家腥红的地毯上,四肢懒懒的伸着,很安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来了,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睛红肿肿的象气泡。
她抱着我给她买的猪呀狗呀的玩具大声的叫喊,叫喊着我的名字,杨光,杨光……她一直没理我,我有点生气了。我说:“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做面条好吗”?
以前,不管我们有多大的阶级仇恨,当我完说这话的时,她会抱着我,亲吻我。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动,她象一个木偶那样,两眼无光。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我没有了,她再也看不见我了,我的身体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以后的日子,
我看着她在亲人和朋友的安慰下,收拾一切。
她变了,我从来没有发现她象现在这么难看过,脸跟一个扭曲的苦瓜一样,晃来晃去。
可是我还好好的,对我来说,我还穿着睡衣,我还行走在我们的小屋里,我的头发上还有她摸过的痕迹,一切还是那么新鲜。
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哭累了,睡了,我就靠到她边上去睡,给她讲笑话,讲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原来是她讲给我听的,现在我把童话一夜一夜的还给她。
那一天,有人来把家里的所有我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包括那些零零散散的照片,我看着对他们喊叫:“不要呀、不要呀,只有这里面还有我,你们都拿走了,她就真的看不见我了”。没有人听得见我说话,他们都听不见,但是,人们都是善良的,都知道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要重要。
我孤独的坐在床边,床和我的身体一样轻轻的颤抖,象我蜷缩的心。啪的一声,我听见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是我们一直放在床头上的合影相框,相片里面的我笑的就象一个农民。
她跳了起来,拣起相框用手护着它说:“留下这个,好么”?
我的眼泪砸在我的脚背上。
她通宵的开着灯和电视,我想她一定是怕自己太寂寞了,这样下去她会生病的。
果然,我有一个月找不到她了,我不知道他们把她搬到那里去了。
我光着脚在每条熟悉的街道上奔跑,呼叫她,身边走过无数熟悉和陌生的人。
春天的雨多,我就躲在楼下的电话亭里,一夜一夜的守候着,看着大雨瓢泼和邻居的脸。
我焦急的在房间里走动,这间屋子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消磨,阳台上的花因为没人管理,都倒下去了,有那盆我最心爱的太阳花,憔悴的弯下腰,我听见它和我说话,它说:“不愿意活着,也不想孤独的死去”。
我婆娑着它的脸,苍白苍白的,春天就样漫无声息的过去了。
她回来的时候,带来的空气好潮湿呀,门砰的一声打开,我就看见她了,她瘦了很多,瘦的让我心疼。
屋子里堆积了一层灰尘,她咬牙切齿的把它们拂去,给阳台上的植物进行了一次抢救工作,幸好,它们都活过来了,可是却不再开花了。
一个人的日子是寂静的,她疯狂的开始工作,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有的时候还不停的咳嗽。她的衣服、袜子,丢的满床、满沙发都是,互相纠缠。
我不安的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我感觉她是不快乐的,我怎么能不管她走开呢?
七八月,天气焦躁不安。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个头发染的金黄的男孩,总是暧昧的对她笑。
他们在一起喝酒,男孩就坐在她边上。有人起哄:你们真配呀。
男孩就借着酒劲往她身上蹭。
她红着脸用力的把男孩推开。
啪的一下,撞到床头柜上,我们的相框摔了下来。
空气忽然变的很沉默,我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一直到夜深人散。
那晚,她说了一夜的梦话,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杨光……
她把所有的热情都放在她喜爱的电脑程序上面,白天黑夜的写着,也咳嗽着。
她饿了,没有人为她煮面条;她累了,没有人死皮赖脸的给她按摩;那年冬天又那么冷,她总是和衣的倒在床上,象一个透支生命的孩子,孤独而倔强。
就在屋子里呵气如冰的日子,家里来了一个热闹的男孩。
他走进来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温暖。
他们笑嘿嘿的说话,象阴谋家一样折腾着电脑,说要写一个厉害的程序,一起把黑心的老板炒了。
那个男孩是喜气的。
他对着屋里的零乱大叫糟糕,也对着她成堆的脏衣服大笑,我快乐的看着他们,她快乐所以我快乐。
那一天,又是凌晨了,她累得不行,倒在床上睡着了。
那个男孩,悄悄的把被角给她拉好,轻轻的关了所有的灯。我在黑暗中看见男孩的眼睛,纯洁的象星星。
男孩走的时候碰着了床头,我们的相框摇晃了一阵,却没有倒下。
她惊醒了。
“你喜欢他,是吗?” 她温柔的对着相框问我。
我说:“是的,阳光来了,你信吗?”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我的身体在轻快的飞翔,随着暖暖的春风,分离成无数个快乐的气泡,随风远去了。
阳台上的花听见了春天的声音,轻轻的绽放出一个花蕾。
它说:“阳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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